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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届鲁迅文学奖揭晓《十月》两篇作品获奖!

来源:jbo竞博电竞官网    发布时间:2025-06-29 18:47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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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各评奖委员会于2022年8月25日分别投票表决,产生了获奖作品。现将获奖作品名单和各评奖委员会、纪律监察组及评奖办公室名单予以公布。

  委 员(按姓氏笔画为序):乔 叶 刘 颋 李蔚超 张 楚 陆 梅 饶 翔 谢有顺 额尔敦哈达

  委 员(按姓氏笔画为序):尹学芸 叶立文 丛新强 刘 琼 李 洱 李林荣 卓 今 韩春燕

  委 员(按姓氏笔画为序):王 晖 李青松 李春雷 李朝全 张志强 洪治纲 贺仲明 彭学明

  委 员(按姓氏笔画为序):王久辛 刘立云 张光昕 张桃洲 树 才 姜 涛 高 昌 海日寒

  委 员(按姓氏笔画为序):李修文 张燕玲 房 伟 胡友笋 徐 可 黄发有 葛一敏 穆 涛

  葛亮,原籍南京,现居香港。香港大学中文系博士毕业,现任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副教授。文学作品出版于两岸三地,著有小说《北鸢》《朱雀》《七声》《戏年》《谜鸦》《浣熊》《问米》,文化随笔《绘色》《小山河》,学术论著《此心安处亦吾乡》《清风有信月无边》等。作品译为英、法、意、俄、日、韩等国文字。曾获首届香港书奖、香港艺术发展奖、台湾联合文学小说奖首奖等奖项。长篇小说《朱雀》《北鸢》两度获选“华文十大小说”。 《北鸢》亦获2016年度“中国好书”、“华文好书”评委会特别大奖, 年度中版十大中文好书等。作者获颁《南方人物周刊》“年度中国人物”、“《GQ中国》年度作家”、“2017 海峡两岸年度作家”。

  中国的语言里,有一系列关乎于此的表达,比如“一语成谶”。我一直认为,这多少代表着,冥冥之中对现实进行了干预,而非纪录。但毕竟这只是某种想象。我们并不是在写作《冷血》时的杜鲁门.卡波特。所有事物的进程,自有其规律,类似草木枯荣。无声无息,其来有自。

  在《飞发》的结尾,我写了庄师傅去参加翟师傅的追悼会,写他告知毛果,因为疫情,终于关掉了经营多年的“温莎”理发店。在这个小说写完后的两周。了解这一个理发店的原型便结业了。新闻里头,理发店的老板说,两个月合共蚀了近十万元:“我蚀唔起呀。”

  确实,疫情改变了许多事情,也结束了许多事。改变的,多半是生态与模式。我所执教的大学,刚刚结束了一学期的网络授课,又将迎来第二个。如今,似乎顺理成章地惯常于此。我和同事们面对着电脑屏幕,熟练地操作Zoom、Moodle,面对着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学生。这种自如,并不是天然的。依稀记得在北卡罗莱纳大学,一位年迈的法学教授,为了适应网课面对空气一般的无人宣讲,在面前放了一只匹诺曹公仔,作为他的听众,以增强自己的投入感。而香港媒体配发的图文是“活到老学到老”。这是对校园教学规则的改变。改变如疫情本身,其影响不分年龄、性别与阅历。这是残酷之处。

  以上是现实中的人,对虚拟世界的适应与遵从,哪怕你是一个老人。但这至少提供了一种选择,一种可供适应的空间。但更多的人,恐怕未如此迎来改变的机会。

  在这半年内,香港的老字号们,纷纷“执笠”。这终于是现实对现实的屈服,也是现实对现实的舍弃。大多数时候,现实皆是温柔面目,埋身蛰伏。忽然之间,便真刀真枪,出其不意,狭路相逢。如此,谁又能独善其身。

  这间上海理发店,在北角开了四十年。北角这时候,已经不算繁盛。从“小上海”到“小福建”,用了大半个世纪,走过了它该走过的路途。一如所有城市自成一体的老区,移民的痕迹在悄然隐退。凋落的凋落,同化的同化。电车经过的春秧街保留了下来。这里大约没什么交通的概念。行人在车路上走,身后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,人潮便自然分开,任由电车开过去,然后再重新汇集起来。店铺前多半是僭建的摊位,一路可以摆到车道上。其亦随电车进退,有条不紊,并不见一丝慌乱。由马宝道走来,路过振南制面厂,对过是同福南货店,卖的点心仍然以纸包裹。作为江南人,是感到亲切的。直到看见有观光客,举着相机左右逡巡。才意识到,这条街实已成为时间的标本。

  说回理发店。在英皇道上大约是一个地标。这些年数次路过它。因一度固定去看某个牙医,这里是去往诊所的必经之路。每每看见门口还在转动的灯柱,会心里动一下。因为它转得很慢,并且大约因为陈旧,居然还有些微卡顿。然后在这短暂的卡顿后,它又继续地转了起来。看着它,象是在见证某种古老的仪式。我犹记得初次帮衬这间理发店,是许久前的事情。走进去,象是走进了一间古早的照相馆。因为所有的实物,都仿佛是为了证明某个时间节点存在的布景。马赛克的地面、海报与看得见水迹的墙纸。包括师傅们苍老而精谨的形容,与他们足够精确的手艺。他们说的是带有上海腔调的广东话,融合了吴语系的温存和粤语的朗脆。这声音也因此成为了一种布景。当你在里面待久了些,这理发店更象是某种容器,或者说,一个有关空间和时间的实验室。演绎给来者,在我们惯常的现实中,还有另一个现实。这种关系,好像是一种年代电影的套拍。那个属于过去的时间段落,理应是小品,是不能太过壮大的,以免偏离了现代的主题。然而,在这间理发店里,外面的现实会逐渐模糊。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。

  这些店铺的存在,或许让人联想起怀旧风。马尔科姆.蔡斯的线性时光魔术,其实是代表着当下对这些老旧现实的宽容,或者说迁就。甚至我们生活无虞,尚有余暇时,它们还会成为主角,出现在社会化媒体,成为心理还乡的想象的社区。

  但这一切的前提,是历史的存在,于我们朝夕相处的现实仍有分量。而有关时间的枝节,仍然值得修复。这便是藏品的意义。它也是一种现实,即使不会时时示人,至少珍而重之。

  但一个密不透风的时代,是各种现实的盘根错节。现代一如大型的寄生蕨类,缘历史攀爬,彼此相依,但渐渐为生存,这寄生或也成为了无形的绞杀。在一场暴风雨后,苍袤的时间之干才发现自身内部已然虚空与风化,遽然倒下。这是我们存在的幻觉,新旧两种现实,业已和解。事实上,前者的虎视,是无法抗拒的世界的新陈代谢。我们只希望这样的一个过程慢一点。

  我阖上电脑,新闻上的图片,仍然在记忆中烙烫了一个轮廓。理发店的灯柱已经拆除了。关闭的大门上,贴了一张白纸。上面居然是很好看的瘦金字体,写着“吉铺招租”。

  刘建东,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,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1989年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,1995年起在《人民文学》《收获》等发表小说。著有长篇小说《全家福》、小说集《黑眼睛》等。曾获《人民文学》奖、《十月》文学奖、《小说月报》百花奖、曹雪芹华语文学大奖等。

  刘建东的短篇小说《没办法完成的画像》让人眼前一亮,又引人深思,颇为耐读,是一篇在故事和细节、风格与技艺等方面达到完美平衡的优秀作品。小说的故事围绕“画像”展开:1944年,15岁的“我”跟随师傅杨宝丰为一户人家画像,画像是纪念死者的一种方式,这户人家只有一个10岁的小女孩小卿,日常有舅妈照料,但他们要画的小卿的母亲仅仅是失踪了3年,并不知是否尚在人世,根据舅妈的讲述,“我这小姑子比较任性,因为恋爱的原因,几乎断了和我们来往。我一年也就能见她几面。三年前的秋天,我婆婆病重,临死前就是想见她这个小女儿一面。我和小卿舅舅来找她时,已经看不到她了……我们找了她整整三年……慢慢的,我们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,只好放弃了,就当我这小姑子是死了,所以才请您来给画一张像……”

  舅妈的讲述说明了“画像”的理由,但也为“画像”过程中的波折埋下了伏笔。接下来作者以工笔画般的技巧,为我们细致勾勒出无数层波折,折中又有无数小波折,层层推进。第一层波折是照片突然找不到了,舅妈“来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趟,却没找到一张小姑子的照片,只找到了一本薄薄的相册,里面的照片却不见了”,不见的原因是被小卿烧掉了,“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低头观看,脸盆底有一层燃烧后的灰烬”,小卿烧掉的原因是她觉得“我娘没死”,不想让他们画纪念死者才需要的画像。虽然小卿烧掉了照片,但是舅妈家里还有,这就来到了第二层波折,“她拿回来的是一张全家福……指着第二排右首边那个年轻的姑娘说:‘这就是她,小卿的娘。’”师傅开始画像,在这里作者发挥了曾学过碳晶人像画的特长,将很多绘画的技巧和细节融入故事的讲述中,但就在画像即将完成时,这副画像却突然不见了,“宣纸下面是空荡荡的桌面,陈年的桌面映着冷森森的光。”小卿自然是最大的怀疑对象,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这就迎来了第三层波折,“师傅淡定地说:‘我重新画。’重新画像的决定让小卿舅妈放宽了心”,然后作者开始以更精细的笔墨书写师傅作画的过程,也加强了戒备,不再加未完成的画放在小卿家里,而是每天都将画夹背回去。画像终于快要完成了,这幅画像是如此真实动人,“一向爱说的舅妈,也变得沉默了,她盯着那幅画,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羞愧。小卿看了一会儿,突然间趴在桌子上,放声痛哭。”但就在画像就要完成时,“我”半夜醒来,猛地发现画夹不见了,“我”四处寻找,在黑暗中终于发现了一个人,“他点了几次,才点着,我立即闻到了燃烧的味道。燃烧的面积慢慢的变大,被火映照的地方也扩展得慢慢的变大,我的视线顺着火光向上移动,一坐到了地上。那个人竟是师傅。”

  这是小说的主体部分,在1万多字的小说中占了9千字,如果小说就到这里为止,已经很精彩了,小说中刻画了一个小女孩既想看到母亲又不想为她“画像”的微妙心理,这个小女孩会让人想起孙犁《山地回忆》等小说的主人公,一样的聪明伶俐而倔强;又讲述了一个画像艺术家(师傅)亲手毁灭了自己艺术品的故事,这是西方现代小说常见的题材——自我的生命通过艺术转化为画中人的生命,从而引发主体的生存危机,比如王尔德的《道林·格雷的画像》等。作者在极短的篇幅内将不同主题、类型的经典之作融为一体,并在细腻刻画中形成了独特的风格,足以让人回味。

  但作者并没有到此为止,他在创新之路上迈出了更大的一步。随后的时间来到1951年,多年未见的小卿找到开画店的“我”,请“我”为她母亲画像(现在她同意了,并主动找“我”来画,这与前文是一个对比),在小卿的叙述中,“我”才知道小卿的母亲已经为革命牺牲了,“我”跟随小卿来到刚刚落成的烈士陵园,跟她一起去看母亲墓上的合影,“我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。小卿的爹头发很密很长,看上去刚毅英武。……我紧紧盯着照片右首的那个男的,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。我使劲揉了揉眼睛,指着照片惊呼道:‘小卿,你看,那个人,那人是我师傅。’黄姨领着我和小卿来到一个烈士墓前,她告诉我说,这就是你师傅”——原来我师傅与小卿的爹是曾经一起成长共同战斗的战友!

  在这里,小说实现了一个新的也是更重要的反转。我师傅与小卿的爹是战友这一新发现的事实,彻底扭转了小说此前的故事主体。在前面的故事中,我们以为小卿是小说的主人公,现在才发现我师傅是更主要的主人公,在前面的叙述中,我们以为师傅毁灭画像是因为艺术,现在才发现是为了战友。带着这一新的发现,我们重读这篇小说,就能够正常的看到前面的细节虽然处处都在写小卿,其实也是处处在写我师傅,从我师傅的角度来看,他既要为战友失踪的妻子画像,又要面对其女儿一波三折的纠缠,但他身处地下工作,又不能与之相认,其内心的痛苦、隐忍、坚韧可知,由此前面的故事也就反转成了一个新的故事——一个革命者不能与战友的女儿相认,但又要忍住悲痛为其失踪的妻子画像的故事,而在新的视野中,舅妈那些看似唠叨的闲话也就获得了新的意义,小说中人物小卿、舅妈和我师傅的关系也变得更丰富复杂。在这里,作者以艾丽丝·门罗似的艺术方法,将故事的真相隐藏在层层折叠起来的叙述之中,但又有力地暗示着我们不断去寻找与发现。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故事,也是一个艺术品的故事,更是一个革命者的故事,在故事的缝隙和留白中,我们大家可以看到,这是一个革命与恋爱的故事,也是一个革命与家庭的故事,更是一个展现革命者美好人性、人情与伟大牺牲精神的故事。这是一个孙犁风格的小说,也是一个王尔德、门罗风格的小说,更重要的是作者将上述故事和风格融汇在一起,建构起了独特的个人风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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